山茶籽

*CP：影山茂夫×灵幻新隆，字数4200+

*标题乱取。有灵幻新隆的过去捏造。注意避雷，

*诸君，我想要评论。

*感谢阅读。

 

 

 

影山茂夫问灵幻新隆，他有过恋爱经历吗。

 

灵幻新隆乍一听，有些惊诧：“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影山茂夫发出幽幽一声，“今天在上学的路上碰到了小蕾，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平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所以想来问问师父，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

 

灵幻新隆听完弟子颇为青春期的烦恼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是恋爱烦恼啊，于是迅速换上了平常那样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当然有过了。曾经我在学校还是蛮受欢迎的呢……”

 

“诶？”影山茂夫听罢，突然来了十分的兴趣。放在身前的书包被环抱着，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还请师父多多指导！”

 

什么指导啊。灵幻新隆腹诽。不过是他的乏善可陈的青春期的破故事罢了。

 

不过——灵幻新隆环顾四周——这个场景好像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他们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对自己的可揭示的过去侃侃而谈，有时会添油加醋。有的时候他自诩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有趣的故事，影山茂夫却总是在对座很认真的听着。他应该珍惜这样一个愿意聆听他的话的人，灵幻新隆总是会这样想，这是很幸运的。此刻亦然。他们对视而坐，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茶和柠檬水。茶是新泡的，此刻还冒着蒸蒸热气，乳白色的稀散的雾气飘散在二人之间，透过这片氤氲，灵幻新隆看见了更久远的故事。

 

 

 

 

 

 

在学生时代，灵幻新隆已经有了作为社会人的自觉。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也有不输任何人的嘴皮子可以在校园中同各路人斡旋。但他不争不抢，不喜欢做出头的事，有社团和学生会的人来邀请过他，他都找理由拒绝了。最喜欢的事是每天放学回家，完成学业后阅览杂志与网页。

 

和日后独立的光鲜生活比起来，正处于学生时代的人多少精神状态略显萎靡。不过灵幻新隆在那个时候也有着干净整洁的外表和无论何时都能春风满面的迎接他人的笑容，因此也颇受好评。尽管心有怨言，他也常常是自己私下消化掉了。总之，在那个时候他掌握了比同龄人多得多的圆滑的处世技巧。有的人不喜欢这样，说他世故，自然也有人偏爱他这样，认为他成熟。

 

灵幻新隆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全校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中，包括一次作为学生作品的展示代表上去发言。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其他喜欢自我边缘化的同学给推了上去。尽管内心不爽，他硬着头皮还是发表了一通完整的说辞。博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也让那群等着看他笑话的同学目瞪口呆。

 

那之后有段时间，他不断接受到了女孩子的心意。鞋柜里的情书，情人节时抽屉里塞的巧克力，课后操场一角的邀约……诸如此类。班上一些男生也开始聚集在他周围起哄。最开始他是抗拒的，这些不在他计划的高中生活碎片中，不过后面慢慢的，他开始接受这样一种生活，并且产生了一种尝试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青春期的第一次情窦初开都是饱含着蠢蠢欲动的青涩的。在很多初出茅庐的青春期的孩子眼里，“喜欢”不过是一个抽象的理性概念，对此没有什么感性的体会——因为从未去留意过、体会过“心动”的感觉。有的孩子是看见周围的人都有喜欢的人了，于是我也应该尝试一下寻找一个喜欢的人；有的孩子是觉得自己的青春过于乏味，于是定下了恋爱的目标。

 

显然，无论是灵幻新隆还是他的弟子影山茂夫都属于后者——这竟然还像一个颇为滑稽的师门传承。

 

总而言之，灵幻新隆在那时也并不明确恋爱的感觉，于是想要尝试一番。他婉拒了很多女生，说出了很多个“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后，他的回绝之旅戛然而止，说出了第一句“可以哦”。他看见面前的女生一直很局促，手指不断摩挲着JK裙的裙角，听见灵幻新隆答应后，抬起头来露出了心满意足的释然的笑容。

 

——其实那个女生是短发还是长发，声音是清甜还是婉约，灵幻新隆都记不太清了。唯独记得，当女生露出和其他被拒绝者完全不同的表情时，他内心略有震颤。那些被拒绝的姑娘，有的会抿紧唇落泪，有的会失望的走掉，有的会鼓足勇气说出最后一句道歉然后飞速逃开。灵幻新隆那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喜欢能够带给别人欢乐和幸福。

 

于是就试着和这个女生交往了约莫三周的时间，他们会在午休的时候约在同一个地点吃便当，在上放下学的路上聊起关于老师和同学的话题，他会用宝贵的下课时间来等那个女孩的社团活动结束，在校门处远远地看见她兴致冲冲的向自己跑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规律，他们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如胶似漆的甜蜜情侣，但是灵幻新隆扪心自问，却觉得自己并没有从这段关系中获得幸福。

 

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迁就对方，但这并不是重点，相反，他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喜欢将自己奉献出去的人。只是奉献出去后，他并没有收获到任何东西——他并不是要求女生有意回报他什么，女生在这三周的时间里也有对他的迁就。他只是单纯觉得二人不合适。

 

或许，他不适合这样一段普通的，以时间和精力的付出与被付出为基准的平凡的恋爱关系。于是在第三周，女生约他在天台上闲聊。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进，女生的手攀上他的手背，灵幻新隆感觉到下一秒或许就会吻上来——为了避免事态发展愈来愈远，他选择及时止损。在那个时候说“或许我们并不合适”，并一本正经的表达了自己诚恳的歉意。女生有些恼羞成怒，最后给了他一巴掌后离开了。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只是灵幻新隆后来才听说，最初他答应和这个女生交往的时候，周边有很多向他告白被拒绝的人传出了一些非议。是那个女生一意孤行的全部扛下来了。于是他的内心又感受到另一种震颤——原来他的接纳，他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作爱的“爱”，有时是给人以不幸。

 

 

 

 

 

 

 

影山茂夫听完了灵幻新隆的故事后，竟然有些神伤的感慨道：“真是可惜呢。”

 

“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灵幻新隆说，“那样的生活本来就不适合我。我现在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影山茂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颇为苦恼的继续问道：“可是我还是不太懂该如何去处理这样的关系。”

 

灵幻新隆其实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教影山茂夫什么叫做“喜欢”，因为他的情感和旁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教给影山茂夫怕只会误人子弟。

 

灵幻新隆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未来有了恋人，应该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高瘦矮胖，长发短发，性格是内向还是外向，他仿佛在玩游戏或是写小说一样，幻想着这样一个虚拟的恋人。不过最终作罢。灵幻新隆在生活中逐渐发现：自己似乎并不需要爱情的支持。

 

他不需要特定的对象也可以自然的付出自己的关心，来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如果多一个人需要他无时无刻可以花心思，他反而会觉得不自在和难以承担。而他对爱的定义又和旁人不尽相同，因此有时过分的近距离他反而会伤害到主动向他走来的人。于是灵幻新隆渐渐地不再为这个问题所困惑。自己或许以后也会是孤身一人，他能力足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他人的扶持。

 

只是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从事除灵相关的工作，开了这一样一家可疑的事务所，每天与一些虚幻却真实存在的东西打交道。在那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想到，将来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像挚友又像亲人一样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初中的小孩子。

 

或许用挚友和亲人来概括还略显苍白。

 

影山茂夫似乎是最适合陪伴在他身边的人选。影山茂夫不需要时时刻刻都缠着他，向他索要时间和精力。在灵幻新隆能够做好的本分任务之内，影山茂夫就能从中获得满足和有用的经验，并给出一种正向的反馈，而灵幻新隆也能从中更加愿意为此付出，时间也好精力也好心也好，在双方的积极反馈中不断积累增长。而影山茂夫也给了他一种在寻常的爱之外的感情，一种对于不可企及之物的憧憬。在这样的复杂的感情之下，才有了如今对坐的二人，才有了现在的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厌倦的人。并非自夸，但他确实在很多事情上都干得得心应手，因此也很容易感到疲累和无趣。他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剑走偏锋的干起了除灵的工作，没等到一段时间他又厌倦，打算关门大吉。却因为影山茂夫的出现，延长了他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职业生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安于这样的日子，觉得平和而温暖。

 

早上，他洗漱出门，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交换着昨夜肺中郁结的闷气，到事务所来开始一天的工作。闲下来的时候他就浏览网页，一般是干一些按摩或者是PS的工作。下午时分，影山茂夫会来到事务所，有除灵委托的时候他们会去现场。没有除灵委托的时候，他坐在老板桌，影山茂夫坐在前台，温习着功课或者望着天花板发呆，而灵幻新隆白天已经赋闲许久，于是会在这个时候听会儿音乐，或者望着影山茂夫，看他发呆而发呆。晚上他们会去吃楼下的拉面，然后灵幻新隆会陪他一块儿走到分别的路口。回家后，洗漱完灵幻新隆会看电视，有时候能够收到影山茂夫发来的简讯，于是又聊上半小时。

 

这样一天天重复的日常，对他来说本是不屑的，现在的他却觉得可以接受，有时觉得弥足珍贵。

 

话又说回来，影山茂夫还是没有弄清楚那个问题的答案，他执意问着，很期待灵幻新隆能给他的回答。

 

“对我来说的话，”灵幻新隆摸摸下巴，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三番：“喜欢也分很多种。对恋人的喜欢，对完美的异性的喜欢，对相处友好的异性朋友的喜欢。这三种是不一样的。你现在面临的或许并不是恋爱问题，不需要考虑得太过严重。”

 

影山茂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灵幻师父这么说……”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灵幻找补道，“真正的恋爱般的喜欢是需要在长期的相处中才能确认的情感，是需要在万变不离其宗的日常中也不会觉得厌倦的毅力才能发现的。渐渐地，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只需要做你自己，表达你自己就好。”

 

他好像说了一番很深刻的话。但其实道理非常浅显易懂。

 

不需要外部的刺激和内心的争吵，只需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能每天在生活中找的新的乐趣，找到探寻新的生活的动力和理由。这是一种难得的情感，从某种程度上比爱情更珍贵。好在灵幻新隆觉得自己得到了。

 

影山茂夫眼神飘向别处，转而又定格在面前的灵幻新隆身上：“这么说来的话，我或许需要再想想。”

 

“那就再想想吧。也不用那么急——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啊。”灵幻新隆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影山茂夫的肩，示意他收拾东西关店了。

 

二人走在楼梯间中，一前一后，走到了街上。影山茂夫问灵幻新隆：“今天吃什么呢？”

 

灵幻新隆觉得很新奇：“难得你主动问啊——拉面可以吗？”

 

“这周已经是第三次吃拉面了吧。”影山茂夫说。

 

“你不喜欢吗？”灵幻新隆回头望向他问道。只见影山茂夫一手拉着背包的提手，一边摇头。

 

“可以哦。走吧。”

 

天色有些垂晚，冬天的夜来得早。魔术时间过于短暂，也不如夏天那样金碧辉煌。此刻路灯和楼房上的各种灯牌还没开，只有一些已经归家的人点亮了屋子的等，点缀着昏黑的世界。在街上，他们二人并肩走着，与许多人擦肩而过，夜色在他们身后合拢。

 

 

 

 

 

 

 

END

今天晚上和朋友口嗨出来的结果，好吧！期待今晚的名场面！